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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阁下，我的这双眼睛，你觉得还能撑多久？”

    林炎闭上眼睛休憩养神，淡淡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出十次，如果再犹如之前那两次全力运用的话，你的眼睛必然会失明。”

    云雀本尊淡漠的声音，在林炎的耳畔回响开来。

    “是么……嘛，大概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，真的打算当个睁眼瞎才可以善罢甘休么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这是必然的代价的话，我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，如果佛教的人没有追查到酆都，你完全可以在这里从长计议……”

    “抛弃徒弟，苟且偷生？”

    云雀本尊沉默了片刻，终是说了一个字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阁下，这恐怕是做不到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现在的你学不会隐忍果决，学不会放弃，因为情字而纠缠不清，将来便不可能晋入圣境——虽然就凭你本来也没什么希望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云雀本尊的言语依旧无情，但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烟火气。

    “阁下说的不无道理，但对于我的那几个徒弟，包括妙善与云雀，我不是不能放，而是不敢放。因为，我将我最后的善意都留给了他们，如果他们不在身旁，就凭现在的我，指不定会迷惘，会完全迷失自我，然后自甘堕落……”

    “唯有这样的自己，让我感到害怕。”

    林炎冷静地吐露着，说出了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话。

    “……哼，随你便吧，死了的话，本座不缺你一个奴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那可真是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林炎说的很爽朗，但是自始至终，他都是在强颜欢笑罢了。

    “老实点吧，本座勉为其难一回。”

    悄然间，云雀本座说道。

    闭着双眼的林炎还在愣着，便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凉，顺着胸口油然而生，然后渐渐窜上了他的上身，最后汇聚在了眼部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十分的舒惬，仿佛沐浴在三春的清风之中，还夹带着一丝丝薄荷的冰凉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林炎的身躯下意识便放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来到酆都之后，几乎再没有这样让人沉下心的感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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